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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柠凯】破晓将至(七)

学pa柠凯

青梅竹马设,ooc的酸甜校园故事

小长篇,十五章+番外完结

请戳BGM:《Rather be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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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.


  晚自习上课是六点三十分。六点二十八分的时候,值日的班干已经站在讲台上,拿着座位表往全班扫了一眼,准备登记名字。

  六点二十九分,凯莉准时踏入教室,匆匆地走到座位上,拉开凳子坐下,还微微喘着气。由于刚洗过澡的缘故,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沐浴乳香味。

  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的安莉洁头也没有抬起来,右手写着题,左手递过去一包纸巾:“擦擦吧,刚洗完澡就不要再让自己出汗了。”

  凯莉嗯了一声,接过纸巾的时候触碰到了安莉洁的手指,果然是凉凉的,和浑身冒热气的她不同。

  突然警觉到,自己又在无意间被安莉洁照顾了。一旦意识到这一点后,以前觉得很自然的事情现在都变得不自然了,凯莉瞬间浑身不自在起来,闷闷地把用过的纸巾揉成了一团,用指甲在上面狠狠地压出印子。

  安莉洁突然转头看她,压低了声音问道:“凯莉,那个……文艺晚会上,你的乐队要表演,对吗?”

  凯莉有点诧异地回看她:“对,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?还以为你完全不关心这种事情。”

  安莉洁的笔尖顿了一下:“我是听同学们说的。”

“……哦,这样啊。”凯莉转过头。

  按理来说,安莉洁对这种事情一向是不感兴趣的,不知道也很正常。不过她们是同桌,又是上下铺,对方的事情居然要在别人的嘴里才能听到,倒有点不像话。

  凯莉正尴尬着,听得旁边的安莉洁叹了口气:“怪不得你最近这么忙呀……是在忙排练吗?”

  “嗯,乐队的排练——”凯莉突然余光瞥到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,立刻低下头装作认真写作业的样子,“嘘,老班来了。”

  安莉洁噤声了,埋头认认真真地继续写作业。

  而凯莉还在神游,这一神游着,竟然越来越困。困意和排练带来的疲惫铺天盖地压过来,压倒了凯莉最后一丝清明,最后她直接趴在桌上,睡着了。

  睡醒以后,第一节晚自习已经下课了。凯莉揉揉眼睛,安莉洁打水回来,看见她醒了,说:“排练很累吗?你最近在上课的时候也很容易睡着。”

  凯莉下意识想点点头,反应过来后又摇摇头,说:“没事,就是困了点。”

  安莉洁将盛了温水的杯子放到她的桌面上,同时从抽屉里拿出几个本子,递给了凯莉:“这是今天的笔记。”

  不知道为什么,凯莉有点不好意思。她翻开写得整整齐齐的笔记,低下头,眨了眨眼睛,小声地说:“那……多谢你了。”


  文艺晚会在八月末,同时是新高一的迎新晚会。

  迎新晚会上有学校的各社团表演,也有以个人或集体名义申请表演的,例如金的乐队。

  后来,因为凯莉别扭的邀请,安莉洁看过一点点他们的排练的结尾。金发的男孩子活泼健气,像一个时刻发光发热的小太阳,和同伴们肆意地说笑着,笑容灿烂而耀眼。凯莉身在其中,也经常露出笑容来,却不是安莉洁曾经认为的,生气的时候才会露出的笑。

  她看得出来,凯莉是开心的。

  迎新晚会时来的主要是高一生,新晋的高二生们第二天才开学,有一部分人因为凑热闹就也来看这场演出。刚刚进入高中生活的学生,难免会兴奋不已。晚会开始前的一小段时间里,正是和身边的人交朋友的最好机会。你一言我一语,外面热闹的声音甚至传到了后台。

  蓝色的眼睛比星空的颜色更饱满,更璀璨,眼线勾勒出上挑的眼尾。随着金粉被一点点洒上眼皮,凯莉觉得自己的手心开始出汗,心跳也加速起来。

  舞台的后台里,所有人都在匆忙地准备着。金已经换好了演出服,笑眯眯地问:“凯莉!演出快开始了,你紧不紧张呀?”

  妆终于化完了,凯莉轻轻睁开眼,世界似乎都改变了。镜子里的倒影在灯光下显得那么不真实,甚至让她觉得竟然不像自己了。

  但是凯莉是不会坦诚地承认自己正在紧张的:“当然不紧张,本小姐是什么人?……啊,我就是突然觉得有点渴……”

“凯莉!你……果然还是紧张的吧?”金提高了声音。

  凯莉转过身,用力推了一把笑得坏兮兮的金,挑起眉毛,一字一顿地说:“并,没,有。”

  戴着眼镜的紫堂幻递过来一瓶水:“喝这个吧,刚刚发的。”然后转过头去,“金,你别闹了。”

“……不用紧张。”一旁的格瑞正在给乐器调音,抬起眼说了一句,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。


  站在舞台上的那刻,凯莉才觉得,自己的心脏真的有跳出喉咙的趋势。

  他们乐队抽到的表演顺序挺靠前,他们没在后台呆多久,就被工作人员通知他们即将上台,做好准备。

  深呼吸一口气,睁开眼。

  夜幕漆黑,操场四周原本是黑暗的。在黑暗中,星星点点的荧光尤其显眼,像一只只萤火虫,在台下欢快地飞舞着。

  灯光突然打亮,接着格瑞弹出了第一个音。台下立刻爆发出一阵尖叫,高喊着“本场晚会颜值担当乐队”,挥舞起荧光棒,甚至有人叫起了他们的名字。

  一种鼓动,一种兴奋的搏动从心脏而来,贯彻全身,将血液都变成了直冒泡的沸水,让她的指尖都开始发颤。

  想要被人关心,想要被人在意。纯粹的热爱,热烈的爱慕——她应该可以的,她应该能够拥有这种感情。

  凯莉突然疯狂地想:爱我吧,来爱我吧。我只要一点点触手可及的温柔,我只要一颗真挚的心,那么只要燃烧着一腔爱并肩前行,再深的暗夜也不为惧。


  接下来的表演进行得顺理成章,几乎不需要兴奋过度的脑子控制,手指已经下意识地弹出了排练过数百次的琴音。

  金真的不愧于他的名字,在聚光灯下的他更加耀眼。在间奏的时候,金临场发挥,开始引导学生们一起合唱。人们开始鼓掌,开始尖叫,台下的荧光棒跟着歌曲的节奏挥舞起来,气氛被推向了高潮。

“N-n-n-no no no

  No place I’d rather be.”

  这两句被重复了一遍一遍,情绪越来越高涨,让人几乎要热泪盈眶。

  突然,和谐的合唱中冒出几声激动得破了声的尖叫。

  只见一个大胆的女孩子,竟然捧着花跑上台来,塞到了金的怀里!

  金大概没料到这个发展,愣了一下,送了花的女孩子就夺过话筒喊:“金,我喜欢你!”

  全场人都愣了一下,然后起哄鼓掌和尖叫就层出不迭了。场面突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,迎新晚会就好像变成了他们的个人演唱会,乐队的粉丝们都大着胆子冲上了台,往他们的怀里塞礼物。

  凯莉一开始也愣了,给她送礼物的人也接踵而来。几分钟过去,怀里的礼物就多得抱不住了。有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男孩子,把一大束夸张的玫瑰花送到她怀里以后给了她一个wink,笑着说:“小姐姐,你真好看,我喜欢你!”

  凯莉终于被唤回了神智。大脑迟钝地搜索着记忆,告诉她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人。她先是被铺天盖地的惊讶和喜悦淹没了,对“喜欢”的感知让她一时被某种感动的情绪充斥,甚至说不出话。

“No place I’d rather be”被重复了一遍又一遍,表演趋于尾声,后援团齐齐喊起他们乐队里每个人的名字,每个名字后面都带着欢呼,气氛再次感染了全场。

  整个场面都梦幻得像一场不真实的黄粱梦。那些笑,那些掌声,那种热闹,突然都变得很远,在凯莉的迷蒙中成为了另一个世界的东西。而她一个人,她站在台上,很孤独,很安静。

  凯莉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天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遍的“simplicity”——她所得到的,这是真正的喜欢吗?他们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。

  这时,烟花升起,在天穹中炸开,流星般绚烂了一霎。

  凯莉吃惊地睁大了眼睛——在烟火璀璨的背景中,安莉洁的身影出现在了舞台上。

  送来的鲜花与包装精致的礼物盒那么多,少年轻易就能说出口的喜欢快把她淹没。而安莉洁在最后的鼓点里才出现,像匆匆忙忙遗落了高跟鞋的仙度瑞拉,往凯莉的手里塞了一张明信片,然后郑重地拥抱了她。

  众人的欢呼声里,安莉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辛苦了,凯莉。”

  好像有一股暖流,比夏日的骄阳要温柔,比秋日的暖阳更清爽,比春日的太阳更炽热,比冬日的太阳更鲜活,轻轻地流进了她的心里。

  耳边的欢呼都消失了,时间似乎停滞,世界变得静谧。


  演出结束后,凯莉觉得自己差不多就要腿软得走不动路了。

“天啊,怎么这么多——”金步履艰难地移动着,到了桌子边上就不管不顾地一撒手,各种各样的礼物差不多堆成了小山。

  他转头看见凯莉桌子上的那一堆,笑了笑:“凯莉,你也有好多礼物啊!”

“那是自然啊?”凯莉一面语调轻快地说着,一面翻找着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,“我可是凯莉小姐。再说了你的比我还多吧。”

  金摸摸鼻子,嘿嘿笑了几声:“诶,那你喜欢自己的礼物吗?有人给我送了巧克力来着,但是我不吃巧克力……”

  金在旁边嘀咕着要把这些巧克力带回家给姐姐,而凯莉没有说话,从一大束玫瑰花和精致的礼物盒底下,抽出那张孤零零又不起眼的明信片,急忙翻到背面去看。

  明信片的上面,安莉洁用钢笔流畅地写下漂亮的花体字:

“It's easy being with you sacred simplicity

  和你在一起感觉很好,简单而舒服

  As long as we're together

  只要有你相伴

  there's no place I'd rather be

  所到之处都是天堂”

  什么啊,安莉洁这个白痴……原来不只是知道灌心灵鸡汤吗?

  凯莉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,翻来覆去地看那句她在安莉洁面前小声唱过的歌词。有人喊她去卸妆,她才回过神来,把明信片小心地收在了自己的吉他盒里。


  喜欢,太喜欢了。凯莉在心里想。


tbc.


其实一开始想选的是《As long as you love me》

再问一次,甜不甜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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