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柠凯】破晓将至（五）
学pa柠凯
青梅竹马设，ooc的酸甜校园故事
小长篇，十五章+番外完结
有点慢热的一章，为了后面做铺垫
05.
安莉洁应承下凯莉母亲的请求，给凯莉补习，真就给她补习到了初三学期末。
而凯莉的母亲时常不在家，见有安莉洁来照顾着家里的大麻烦，倒是乐得自在，回来的时候更少了。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，安莉洁总觉得偶尔几次碰见她回家，那女人的脸色有些灰败的阴沉。
直到书桌上摆了一个鲜红的100天倒计时小便签本，安莉洁一本正经地撕下上面的一页递给凯莉时，她才意识到，安莉洁给自己补习，放学后和她一起回家，这样的生活竟已经过去半年多了。
凯莉从没有这样觉得，时间是过得如此的快。生活变得静谧了，既寻常，又有着寻常的美好。
中考那一天的天气很不错，就像急切的老师们、学生们和家长们期待的一样，干燥而晴朗。凯莉对自己的成绩不太在意，或者说她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，她认为那没有放在她心里的价值——所以她既不紧张，也不担心，发挥得还算稳定。
写完了卷子，凯莉用笔头点着下巴，侧耳听枝叶间传来似曾相识的蝉鸣声。
空气干燥得有些过分，长长的蝉鸣也变得沉滞、干涩，混在一片考场里沙沙的笔在纸上匆匆划动的声音，莫名的显得和谐。
人生中的第一个所谓的转折点，似乎就这样波澜不惊、平平淡淡地过去了。
中考过后，凯莉头一次体会到了闲极无聊的滋味，于是偶尔跑去安莉洁家蹭饭。曾经小时候那么不情愿呆的、让她认定了被母亲遗弃的地方，如今她是三天两头往那儿跑，一来二去终于和安莉洁的父母熟识了一些。
凯莉也终于能在饭桌上，自然地调侃起安莉洁不怎么样的厨艺，换来安莉洁平平淡淡却让她觉得满含怨念的一眼。
初中同学聚会在出成绩的前几天举行。凯莉原本并不打算参加，一是因为没有什么好纪念，二是因为没有什么让她留恋。可能是闲得发慌，在同学随口问她去不去的时候，凯莉破天荒地头一回同意了。
到了包厢以后，凯莉才发现，在家里是在家里无聊，所谓聚会，其实也就是换个地方，在人堆里无聊。
同学坐了满场，所有人都在笑，所有人都在道别，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有不舍。这个“所有人”里，独独没有凯莉。没有什么朋友的她就静静地坐在宴席上，看着班主任和男生们拼酒。
旁边一个想给自己壮壮胆又被同伴拒绝了的女生拍拍她：“凯莉，你……要不要试点啤酒？”
凯莉眨眨眼睛，突然来了兴趣，对于这个提议欣然接受：“好，给我一杯。”
啤酒真的很苦，一点都不好喝。凯莉皱皱眉头，差点把刚进嘴里的一口给吐出来。千辛万苦咽下去了，她急忙倒了一杯果粒奶优给自己灌了一大口，用草莓的酸甜抚慰自己被糟蹋的味蕾。
凯莉在初中的前两年里，虽然有点“学坏”的意思，不过还知道点分寸，没有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喝过酒。这样算来，喝酒对她也是头一次。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怎么样，又有点担心自己酒品会不会不好，等会走路回家会不会头晕。
迷迷糊糊地，凯莉摸出了手机。
直到“嘟——”的提示音响起，对话即将接通的前一秒，凯莉才反应过来自己第一个按下的是安莉洁的电话号码。
下一秒，安莉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干干净净地传过来：“喂？”
安莉洁的手机里存有凯莉的号码，所以她一定知道自己是谁。凯莉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被那一点点啤酒给喝懵了，不知道说什么，沉默很久才很窘迫地说：“……要下雨了，记得收你家的衣服。”
安莉洁：“……”
然后她说了声“好的，再见”，就把电话给挂了。
凯莉敲着自己的脑壳，有点后悔地想，电话那头的安莉洁如果脑子没进水的话，一定会觉得自己是脑子进水。
那一周的雨真的很大。
中考那时的干燥气候可能是为了现在做了个铺垫，后几周的天都阴郁得很。公布成绩的那一天同样是个阴雨连绵的日子，空气潮湿，混杂着一股雨水味和青草味。半夜里，睡觉的时候，都能传来天空压抑的雷鸣。隆隆的，震颤着大地，像一声声深沉的叹息。
凯莉回学校拍毕业照的时候，这才知道了其他人的成绩。她往人堆里一站，刚摘下耳机，就听到聚起来的女孩子们用很惊讶的口气说，平时一向成绩非常好的安莉洁不知怎么，在中考发挥失常，比前几次统测都考得差了一点。
其实，明明也只是一点，但对于她的那一点，却足以让安莉洁与排名第一的G中失之交臂。
拍毕业照要站在教学楼前面的一小块空地，有长长的屋檐挡着没完没了的雨，因此略微光线不足。安莉洁站的位置又很偏，在凯莉看到那些朋友晒在空间的隔壁班的毕业照的时候，照片上的安莉洁竟然看不清表情。
凯莉第二天带着一堆借来打发时间的小说漫画跑到安莉洁家，看到她仍是神色如常，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一样。
最后，填报志愿的时候，凯莉突然想起来了这事，上了qq小窗敲安莉洁：“你报哪一所高中？”
几秒钟过后，安莉洁回复：“Y中。”
下一条消息：“你呢？”
凯莉无知无觉地发了一句：“哟，巧了，我也是”然后揉了揉眼睛，继续看缓存下来的一大堆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的电视剧，根本没怎么没放在心上。
Y中在本地排名第二，也是重点高中，只不过比G中差得远了些。对于凯莉原来那个不上不下的成绩来说，考上这个高中算是发挥不错，对安莉洁来说却是叫人大跌眼镜了。后来想想，她也觉得很惊讶，很不可思议，她和安莉洁这种在老师跟前都不能并排站着的学生，最后竟然进入了同一所高中，确实是造化弄人。但当她从茫然中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已经错失了安慰的时机，也就没办法挽回了，更何况她也不懂安慰人。
有什么办法的呢？命运根本是个不可捉摸的东西。
凯莉的母亲在暑假回来了一趟，知道这件事后索性找关系走后门，把凯莉和安莉洁安排在了同一个班，美其名曰互相照顾。事实上，凯莉觉得她就是想把自己这个麻烦丢给别人。
开学的时候，过了那么一个浑浑噩噩的暑假，凯莉居然见鬼似的觉得学校似乎有那么一点值得她怀念。
报到那天晚上，凯莉带着搬行李折腾出的一身汗走进教室，在编好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喘气。她抬眼，看到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的安莉洁，沉寂了几天的右眼皮立时跳了跳。
目睹着安莉洁在自己的同桌的位置上坐下，凯莉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……这绝对是孽缘啊。
凯莉和安莉洁在新的班级里就这么成了同桌。
因为中考失利，安莉洁虽然脸上嘴上都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现，凯莉仍然看得出来她在拼命地努力学习。她本身也不太爱说话，就显得有点孤僻。除了宿舍的几个舍友，几乎没有人和安莉洁有过接触的。
凯莉还是不怎么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，安莉洁说她是不明白学习的重要性，不懂得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。凯莉背着电吉他往外走，头发一甩，回过头对她笑笑，一脸的不以为然。
凯莉的身影从教室外消失了，安莉洁低下头，继续写卷子。
在安莉洁沉心学习的时候，凯莉正在高中生活的园地里青葱地生长着。原本狭隘的世界里照进来了阳光，她便迅速地转变，变得蓬勃而繁茂。
安莉洁听说，凯莉加入了一个乐队，乐队是叫金的一个阳光男生创建的。她又能在同学们的口中听到凯莉的名字了，用的还是一种十分羡慕、十分憧憬的口气，似乎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在往外冒小红心。
凯莉要参加社团的活动，还要参加乐队的排练，自然地忙了起来。校园生活是丰富多彩的，好歹让凯莉也从里面找到了一点乐趣。
可能人之间真是会疏远的，哪怕是再亲密的朋友、再怎样充斥自己生活中每个角落的人，一旦交流少了，那种从前谈笑自如的感觉便被无情的时间抹得干净，再要交谈时，只让人觉得局促和生疏。
安莉洁好不容易从月考的漩涡里挣扎出来，这才发现，凯莉忙得天昏地暗，花一节晚练时间对完卷子的答案以后，不自觉就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节课，第三节课的时候广播叫各社团负责人开会，她又匆匆地离开了教室。
安莉洁盯着她的座位，微微地抿了抿嘴唇。
总觉得，空落落的。
tbc.
明晚相约快乐大本营？
